睜開眼,映入她眼簾的,是買了午餐回來的樊厲軍。“你醒了?”
看到他,紀(jì)若寶不顧腳上有傷,一個蹬步跳下木階梯抱緊他。
怕剛買回來的午餐燙到她,樊厲軍迅速將拿著提袋的手舉高,而胸懷因為她這么一撞,竟有了微微的顫動。
他眨眨眼,怔了一下,隨即用另一只手觸摸左胸口,沒有跳動啊,但為何剛剛“好想你喔!”她的臉貼著他的胸膛,滿足地說。
樊厲軍又怔住了,他并沒有察覺自己也勾起了笑容,手從左胸膛往下移,輕輕摸了摸她的頭頂。
“我才離開一下下,去買吃的東西而已!
“不是,你離開很久很久很久了,好不容易……現(xiàn)在才找到你……”紀(jì)若寶又將他抱緊了一點,就像怕他再次走遠(yuǎn)一般。
樊厲軍微微拉開她,彎下身,湊近瞧著她的臉蛋,再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
“藥效應(yīng)該全退了呀……”
自從昨晚她醒來后,對他的態(tài)度明顯和之前不一樣,是因為驚嚇過度嗎?紀(jì)若寶笑嘻嘻地拉下他的手,開心地問:“你在擔(dān)心我嗎?”好懷念的感覺。
!
樊厲軍皺了皺眉!拔也恢!彼恢罁(dān)心應(yīng)該是什么感覺。
他不知道沒關(guān)系,她明白就好,接著她指著他另一只手里的東西。
“那是什么?”
“粥,你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吃點粥比較好。”
“好!奔o(jì)若寶乖乖應(yīng)一聲,主動接過他手里的粥,準(zhǔn)備去找廚房。
樊厲軍在她轉(zhuǎn)身之際,又把粥拿了回來,說道:“還是我來吧,你的身體還沒復(fù)原,再去休息一下。”說完,他朝著廚房的方向走去。
但身后傳來一輕一重的腳步聲,很明顯的某人沒有聽話去休息,而是一跛一跛的跟在他身后,他轉(zhuǎn)過身,瞧著她吃力地跟著,再次說道:“去休息!
“不要!彼沒看夠他呢!
“再去躺一下,弄好我會端過去!
“不要,我要跟著你!本退愀簧,但只要能看著他的背影,她就能感到安全樊厲軍不會做無謂的爭論,但走往廚房的腳步刻意慢了下來,直到她走到他身邊。
來到廚房,紀(jì)若寶就在一旁靜靜看著他煮熱粥,適時地遞上抹布,就像個小助手。
“很餓嗎?”他問道,要不然為什么要執(zhí)意跟到廚房?
紀(jì)若寶搖搖頭,回道:“習(xí)慣跟著你!痹捖,她又想起了過去——
“二皇子會覺得我跟前跟后的很煩人嗎?”有一次二皇子又偷溜出宮,和她一起要去市集時,她突然這么問道。
二皇子一邊掮著手中的扇子,一邊笑著回道:“怎么會?你陪我一起玩、陪我聊天,又不像守衛(wèi)那樣板著一張臉,一會兒這不行、那不行的,最好都是你跟著我,我才不會覺得無聊,寶寶啊,有你真好,哪天要是你不在我身邊了,我的人生一定會變得很無趣!闭f完,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因為怕他無聊、怕他覺得無趣,她就這么一直跟著他……
把粥跟菜都弄好了,樊厲軍不讓紀(jì)若寶搶著拿拖盤,表示只要她就小心走路就好。
他領(lǐng)著她來到可以面對庭院的大廳,他將粥和菜擺放在小小的茶幾上,兩人坐在榻榻米上,迎著微風(fēng),享用午餐。
小小的茶幾寬不到一個手臂的距離,這碗粥有股新鮮的海味,紀(jì)若寶聞著,肚子更餓了,可是卻遲遲沒有吃,只是貪戀的望著他。
見他低頭舀粥時,總有幾絲長發(fā)落至眼前,影響到他用餐,她解下套在手腕上的橡皮筋,雙手移至他的兩頰旁。
正在喝粥的樊厲軍動作一頓,抬眼瞧著她。
紀(jì)若寶對他微微一笑,說道:“我?guī)湍惆杨^發(fā)綁起來!
他沒有說什么,但脖子就這么彎著,頭就這么低著,任由她的雙手從他的兩耳繞過,圈起他的一頭長發(fā),用像在幫情人戴上項鏈的姿態(tài),將他的長發(fā)用橡皮筋固定。
她的纖細(xì)手臂貼在他耳旁,身子湊向他,雖然還飄著淡淡的藥味,卻莫名令他悸動。
少了心的他,第一次感覺到除了尋心之外的渴望。
當(dāng)她的雙手離開后,他忽然覺得像是什么東西從手中溜走一般,他不知道,這樣的感覺就叫做悵然若失。
“吃吧!”紀(jì)若寶說完,舀起一口熱粥往嘴里送,但嘴角的傷口禁不起這樣的熱度,她吃痛地悶哼一聲。
下一秒,她的碗、她的湯匙,就被坐在對面的樊厲軍拿走了,他把自己的碗筷擺到一旁,細(xì)心仔細(xì)地替她把粥吹涼。
看著這一幕,她覺得眼眶熱熱的,她輕聲問道:“我可以坐到你旁邊嗎?”樊厲軍抬起頭,看了看她,然后點頭,他挪了挪身子,在小小的茶幾旁,硬是空出-個位置給她。
紀(jì)若寶開心地慢慢爬到他身旁坐好,等待他替她把粥吹涼。
他試探性地先用自己的唇碰了碰,確定粥沒那么燙了,他再看看她,發(fā)現(xiàn)她并沒有因為他這樣的舉動而有一絲不開心或嫌惡,他才把湯匙遞到她嘴邊。
她盯著他那雙隨著心被惡魔奪走而瞳孔顏色跟著變淡的雙眼,先是微微一笑,然后張口吃下他喂的粥。
見她這么隨和,似乎真的已經(jīng)不在意他殺人無數(shù)的事,他忍不住也笑了。
紀(jì)若寶的心又抽痛了一下,她暗暗想著,二皇子,未來我不在了,您可不要忘了我,要記得曾經(jīng)有一個叫寶寶的人,找了您很久很久,然后終于實現(xiàn)愿望了!
慢慢地吃完了午餐,回到房里,雖然小有困意,但比起睡覺,紀(jì)若寶目前更想做的是好好洗個澡。
樊厲軍的想法彷佛和她同步,主動拿來一個袋子,說道:“這次我買了跟你原來穿的內(nèi)衣同一個牌子的,你應(yīng)該會穿得比較習(xí)慣。”
唉,同一個男人幫自己買了三次內(nèi)衣褲,甚至連牌子都記住了……連洞都懶得挖的她,接受事實地拿著換洗衣物來到浴室。
她把衣服脫下來,看著鏡中的自己,身上的傷痕跟瘀青明顯可見,腰側(cè)甚至有兩個手掌大的黑青。
剛剛一邊吃飯,二皇子一邊對她講述了那天他搶救她的過程,在被注射不明藥物前的所有事情她歷歷在目,可奇特的是那時的她只剩這一世的記憶,所以感到害怕恐懼,不知道下一秒如果死了,或是真的被抓回源組織,她該怎么辦?
而現(xiàn)在,她記起了她這幾千年來跟著墜入輪回,甚至這一世打出生就有“雙心癥”,因此被醫(yī)生判定隨時可能失去生命的目的跟原因,想到這些,就覺得那時被欺負(fù)的種種似乎沒那么糟了,只要她可以達(dá)成在這一世要完成的心愿,受到任何苦痛她都不在乎。
這一世的二皇子說,他會在解決目標(biāo)的同時,挖出對方的心臟,再到一個叫東方家族的私人醫(yī)院,比對看那顆心臟是否適合移植到他的身上,只是至今都還沒有找到。
她抬起左手貼在左胸口,感覺心跳得比以往都強而有力。
這一世的二皇子,最后也會拿著劍往這邊剌下去嗎?
還好,能救他的是藏在這個軀體里的心臟,萬一是這副身軀,那現(xiàn)在體無完膚的樣子不是太糟糕了嗎?
熱水淋g身上,沒有舒服,只有刺痛感,紀(jì)若寶只能用冷水沖洗,在疼痛和冷之間,選擇一個承受。
若你只能選擇一個,你會選擇跟無心的二皇子在一起一輩子,還是選擇犧牲自己的性命,把心給他,然后從此斷了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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