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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無邪 第四章 作者:衛(wèi)秋
    眼眸緩緩開了,映入眼簾的不是自己平常所待的白蓮花池,秋無邪坐起后,驚覺他仍處在日明殿內(nèi)。旁邊是紫金盒,盒中的日明珠與他相呼應(yīng),正閃著金光。

    怎么回事呢?!他依稀記得自己已經(jīng)回到凌云宮,怎么這會兒仍在這里?他想把紫金盒放回原處,卻意外發(fā)現(xiàn)在自己的手腕上套著閃動(dòng)暗紫色光芒的環(huán),像是固定住一般,無法摘下。

    “那是‘無形鎖’,由我的魔氣煉成的,除了我以外,沒有人摘得下來,放棄吧!無邪!卑涤駸熗兄P子走進(jìn)來。

    適才,為了讓秋無邪能夠汲取日明珠的靈氣,他只好守在日明殿外,因?yàn)樗K究是魔,即使魔氣再怎么弱也足以影響到秋無邪。

    秋無邪微蹙眉,不解地問:“為什么?”

    “因?yàn)槲也幌胗腥苏业侥,我要你永遠(yuǎn)留在日明殿。”暗玉煙放下托盤,蹲在秋無邪身邊,勾著他的下巴說道。

    秋無邪拍掉暗玉煙的手,怒瞪著他,“你不能將我囚禁在這里。”比起月輪,他算是好好先生,只要和他說理,他都聽得進(jìn)去,但這并不表示他沒有脾氣,一遇上無理的事情,他仍是會發(fā)怒的。

    “我沒有把你囚禁在這里,魔界之大,大得讓你無法想像,你想上哪兒都可以,只要最后回來我身邊就好!

    “我要回凌云宮!”他堅(jiān)持道,即使連天人也不會強(qiáng)迫他做不想做的事情,就算對方是天魔,也沒有權(quán)力。

    “只要我不摘下無形鎖,你就一日回不了天界!卑涤駸熥仙难垌须[隱含著不容拒絕的霸氣。

    面對暗玉煙的強(qiáng)勢,秋無邪一時(shí)氣極攻心,想也不想,衣袖往前一揮,卷起地上的托盤,便劃過暗玉煙臉頰。

    眼見暗玉煙不閃躲,讓托盤在臉上割出一道血痕,秋無邪才驚覺自己闖下大禍,欲上前幫忙,又忍不下胸中這口氣,遂別過頭去,來個(gè)眼有不見為凈。

    暗玉煙也不吭聲,任由鮮紅的血淮沾滿外衣,他手一牽,托盤立刻回到手中,然后再撿起地上的靈果,那是他為了秋無邪去采擷的。

    “這是靈果,能補(bǔ)充你的靈氣,多吃一些,我不希望你又倒下了!彼卣f。

    秋無邪閉閉眼,嘆了口氣,移到暗玉煙的身邊。他輕輕扳正暗玉煙的頭,讓他正視自己。暗玉煙也全然信任的閉上眼睛,任他處置。

    秋無邪的手覆在暗玉煙的臉頰上,不一會兒工夫,又還他一張完美的臉。剛剛他真的是氣極,否則他興地隨意動(dòng)手傷人!昂昧!

    暗玉煙張開眼睛,緊盯著他,像是怕失去他似的!接著,他傾身吻上他。

    秋無邪沒有拒絕,只是等他移開唇后才納悶地問:“我傷了你,又幫了你,已經(jīng)兩相抵銷,為什么還要處罰我?”

    暗玉煙只是望著他,然后笑意漸漸擴(kuò)大,直達(dá)雙眸。原來他是這么認(rèn)為的!“無邪,那不是處罰!

    “但是上回你說……”

    暗玉煙截?cái)嗨脑挘骸安皇,這是一種對待情人的方式!

    “該怎么說它?”

    “吻!

    “吻?”秋無邪重復(fù)。

    “嗯,上次我吻你,是用處罰的名義,這次我吻你,則以道謝為名目?傊,都只是我私心想吻你罷了,我要你做我的情人!卑涤駸熜χ忉,試著讓秋無邪明白,他早晚都會是他的人。

    “做你的情人?”秋無邪下意識地脫口而出,隨后指尖抵在唇上,眼底有著不明了的疑問。

    何謂情人?怎樣才算情人?情人是仆人嗎?

    “除了吻,我還想要你。無邪,我要你的心和你的身體,我要你完完全全地屬于我,只看我、只陪我。”

    聞言,秋無邪更是不懂得暗玉煙的意思!盀槭裁?”

    “因?yàn)椤異邸,我愛你三百年,也等了你三百年!卑涤駸熒钋榈赜治巧纤拇。他的確愛著無邪,因?yàn)樗穆曇簦瑹o邪是無人可取代的。

    秋無邪感到暈眩,因?yàn)樗穆曇、他的吻,像是魔咒般滲入他的心。然而他的使命是支撐天地的日光,所以什么是愛,沒人教過他,他也覺得不需要,只要盡責(zé)就好,他根本不必懂得職責(zé)以外的事物。三百年來他都抱持這種想法,也深以動(dòng)情為戒。他有他的職責(zé),不能有私情,否則天地將會因此而失去平衡。思及此,他推開暗玉煙。

    “無邪?”

    “我不能做你的情人。”他轉(zhuǎn)過身,故意避開暗玉煙的碰觸,因?yàn)樗l(fā)現(xiàn)他的心好像有所變化。所以他急著想找回理智。

    “為什么?就因?yàn)槟闶侨蛰啠俊卑涤駸煷蠛纫宦暋?br />
    “是的,我是日輪,我有我的職責(zé),情愛對我來說只是無用之物罷了!彼员硨χ涤駸。

    “是不是無用,我自己清楚!

    “讓我回去吧!”秋無邪無奈地懇求。

    暗玉煙怒火中燒,拉住秋無邪的手猛地?fù)砣霊阎校皇执直┑乜圩∷南骂,脅迫他面對自己!翱粗遥 崩滟穆曇綦[約可察覺一絲怒意。

    秋無邪怒視著他。

    “我是天魔,是魔界之王,說話算數(shù),所以你最好記住我的話,無論要花多久的時(shí)間,我一定會讓你變成我人,無邪!卑涤駸煹奈窃俣嚷湎拢皇沁@次秋無邪卻用盡全力抵抗。

    暗玉煙為避免傷到他,手勁故意放輕,卻讓他乘機(jī)逃走。他僅是勾唇一笑,身影隨即追上,擋在他身前,揚(yáng)起手臂。

    “走開!”秋無邪擺起架式,準(zhǔn)備對付暗玉煙,即使明知不敵,他也要奮力一拼。

    “無邪,你我的實(shí)力差距不小,別費(fèi)力,乖乖的留下吧!”他像哄小孩子似的。

    秋無邪雙拳一攤,金色的光球隱隱可見。

    暗玉煙見狀,揚(yáng)眉瞇眼,冷冷地望向秋無邪,“你當(dāng)真要跟我動(dòng)手?”

    秋無邪一言不發(fā)地就把金球推向暗玉煙。暗玉煙身開有微晃,輕易躲過秋無邪的攻擊,同時(shí)他衣袖一揮,便化解了他的金球。正當(dāng)秋無邪想發(fā)動(dòng)第二波攻勢時(shí),暗玉煙已來到他身后,雙臂一圈,把他攬入懷中,一手固定他的雙手,另一手則捏住他的下巴。

    “夠了!無邪,你打不過我的,省省力氣吧!币辉賹λ套,他卻不知好歹,暗玉煙不禁萌生怒意。

    秋無邪胸口一緊,他靈力尚未恢復(fù)又匆忙動(dòng)用殘余靈氣,在極度虛弱的情況下,他無力地倒在暗玉煙的懷中。

    “無邪?”摟著他虛弱的身軀,暗玉煙順勢蹲在地上,“你沒事吧?”

    秋無邪氣得什么話都不說。暗玉煙急得跟什么似的,見他不說話,他也不再多問,馬上就用自己的靈氣硬灌進(jìn)他的體內(nèi),全然不在乎自己。突如其來的強(qiáng)大靈氣讓秋無邪頓時(shí)好了些,他曉得是暗玉煙救了他,趕忙阻止他繼續(xù)奉獻(xiàn)自己的靈氣。

    “夠了,我好多了!彼撊醯卣f。

    “別再折磨我,無邪!

    秋無邪閉上眼睛,神情淡漠。慘哪!原以為自己會平靜過完一生,怎料竟會遇上這么一個(gè)令他無奈的暗玉煙!

    ***

    頭疼!還沒睜開眼,秋無邪就覺得頭好疼,是過度使用靈力造成的嗎?

    “醒來啦,有沒有好一些?”

    秋無邪聞聲睜開眼,就瞧見一個(gè)好看的男人坐在他身旁,他記得他是南齋,上次在靈云殿有過一面之緣。

    “你躺了兩天,天魔急得要死,也不管我還有堆積如山的公文要處理,硬把我拉到日明殿看管你。”南齋的嘴邊吟著淺淺笑意。

    秋無邪只手撐著,讓自己坐起來,“他人呢?”

    “天魔去幫你采靈果了。你的身體本來就已經(jīng)受到魔界邪氣的侵襲,加上之前你的體力透支,所以需要外力的補(bǔ)充!蹦淆S收拾自己的器具,準(zhǔn)備移駕靈云殿處理公事。若是這樣的情況再來個(gè)兩三次,他絕對消受不了,看來他必須培養(yǎng)個(gè)代理人。

    秋無邪聽了,垂首不言不語,看來有些不忍。

    “上次來大鬧日明殿的是月輪吧!我雖然不清楚他為何而來,但你曉得嗎?他能全身而退絕對稱得上是奇跡,都是托你的福呢!”

    “我?”秋無邪不解地問,他何時(shí)有這么大的面子。

    “天魔向來公正無私,是出了名的冷夜之魔,對犯錯(cuò)的人絕不假以辭色,唯獨(dú)放過月輪,這在我們整個(gè)魔界是前所未有之事。你說,若非托你的福,那會是什么?”

    “這!也許是玉煙一時(shí)心軟,所以才放了月輪也說不定。”喊習(xí)慣天魔的名字,秋無邪忘了在外人面前改口。

    敏銳的南齋察覺到這點(diǎn),優(yōu)喜參半,憂的是天魔屬意的對象不是魔界之民,而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日輪。在天界,除了天人、長山太爺與萬眾山之主外,就屬日、月輪的階級最高,即使他們的壽命只有短短一千年,身分依然高貴而不容置喙。喜的是天魔終于有了托心的對象。身為天魔注定沒有姻緣,正因?yàn)槿绱,歷屆天魔沒有一個(gè)有過婚約,即使強(qiáng)迫婚娶,后妃也會在新婚當(dāng)天離奇死亡。

    但在天地契約成立后,天魔便得天人允準(zhǔn)而有了一次姻緣。所有人的姻緣皆出自于月下老人,月下老人又聽命于天人,所以,魔界的姻緣線也是操之在天人。

    其實(shí),過去他也曾認(rèn)真思量過,帶一隊(duì)人馬闖上姻緣山捉回月下老人,硬迫他為天魔安排合適對象,但想歸想,并無實(shí)行。畢竟,姻緣山是天界最為隱密的地方,就算他去了,也未必找得到。

    “日輪,我早你兩百年出世,雖然來不及參與天地契約的盛況,但對于天魔的脾氣,我可是再了解不過。天魔向來不不講情分,更從沒有對人施恩之舉,所以‘心軟’二字實(shí)不在適合拿來用在他身上。但這也不是說天魔沒資格擔(dān)任界之主,平時(shí),他也是滿講理的!蹦淆S邊說邊點(diǎn)頭。

    “南齋大人,你跟我說這些又有什么用呢?你該知道我來自天界,根本無法待在魔界,我遲早都必須回去的”跟暗玉煙解釋無用,秋無邪心想也許南齋能幫他的忙。

    南齋洞悉秋無邪的心思,只是笑了笑,“別把腦筋動(dòng)到我身上來,就算放眼整座靈云殿就屬我的職位最高,但也別想要我我去勸天魔,否則只會讓我的壽命減短罷了!

    身體不適加上回不了天界,秋無邪看了眼圈在手上的無形鎖,眉間是濃濃的憤恨,“他憑什么困住我?他鎖住我只會釀成人間的大禍!”

    “不可否認(rèn),他對你是特別的,為可不試著接受呢?”南齋隱隱察覺到天魔靠近,遂如此問。

    秋無邪緩緩合上眼眸,無奈地道:“我是日輪,注定不會對人動(dòng)心,就算他把生命給了我,我也不會有感覺,要他別費(fèi)心,否則只是自討苦吃!彼侨蛰,一旦動(dòng)情,就會動(dòng)搖人界的平衡,所以他的心必須恒常,保持平靜無波。

    “你再想想吧!”南齋又勸他。

    秋無邪別過頭說:“沒什么好想,這是我的職責(zé)。”

    兩人的對話算是結(jié)束,未久,秋無邪聽見另一道腳步聲,他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微臣拜見天魔。”暗玉煙衣袖微舉,南齋便退出日明殿。

    在久候不到暗玉煙的聲音后,秋無邪暗暗覺得不對,立刻回頭,目光卻剛好迎上一顆晶瑩剔透的靈果。

    “吃吧!你的身體需要它,你可以拒絕我,但不要拒絕它,它是能讓你恢復(fù)體力的東西!币粋(gè)如此溫柔體貼的男人,秋無邪怎么也無法想念他就是三千年前引起神魔之戰(zhàn)的天魔,也不相信他真是殘忍無情之人;因?yàn)槿缃窳⒃谒媲暗奶炷,他的神情是那么的哀傷,是因剛剛聽見他的話嗎?br />
    “不為我,也為你自己!卑涤駸熋虼胶Φ哪雍莺葑矒袅饲餆o邪的心,有一股不知名的情絮正快速地在他心底蔓延開來。

    就著他的手指,秋無邪吞下靈果。暗玉煙莞爾,一顆一顆繼續(xù)喂他,不經(jīng)意中,秋無邪的舌頭舔到了他的指尖,剎那間的異樣感受在他的體內(nèi)散開,令他怔仲住。詫異暗玉煙的動(dòng)作停下,秋無邪舔了舔唇。

    他無心的舉動(dòng)卻讓暗玉煙情難自禁,身子忍不住稍稍往前傾,垂首輕易地含住他帶有靈果味的唇瓣。秋無邪才想后退,卻教暗玉煙的手臂給攬?jiān)谘舷蚯笆沽Α扇说膭?dòng)作有點(diǎn)大,不僅翻倒托盤,散了一地的靈果,也碰撞到水瓶,灑了一地的清水。盡管如此,暗玉煙仍然不放手,一直擁吻秋無邪,直到他岔了氣,才松手。秋無邪雙手撐在地上,喘息不已。

    “抱歉,我太沖動(dòng)了!

    咬了幾聲后,秋無邪抬起雙眸,“為什么是我呢?我有哪點(diǎn)值得你愛護(hù)?”

    暗玉煙仔細(xì)地審視秋無邪,然后勾起他的下巴道:“不是哪一點(diǎn),而是全部,無邪,我愛的是你的全部!

    秋無邪往后一退,離開暗玉煙的身體,“怎么會呢?我們不過才見第二次面而已,你怎么可能那么快就愛上我?”

    “不是第二次見面,而是無數(shù)次。透過日明珠,我隱約能看見你的一舉一動(dòng),只可惜沒能看清楚你的相貌。無邪,我一直都在你的身旁,只是你不知道!

    原來真的是他!糾結(jié)在心底三百年的疑問,今日終于有了答案。默默看著他,伴他三百年之久的人,竟然是他!秋無邪默默不語,到了這地步,他真的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他雖不懂情愛,但絕非無心,面對一個(gè)想他、愛他三百年的人,他怎么也做不到無情。暗玉煙真的打動(dòng)了他的心。

    “玉煙,我有我的責(zé)任啊!”他蹙眉輕道,這是他唯一的借口。

    暗玉煙開懷一笑,讓秋無邪靠在他的胸口上,“那是我的事,你別擔(dān)心。陪我就好,別再說要離開我的話!

    尊貴的天魔并非事事萬能,秋無邪很清楚,他最后仍是必須返回天界。那么就在這僅有的幾天,他會好好學(xué)著愛他,以回報(bào)他的感情。

    ***

    偏廳內(nèi),南齋一如往常地處理公事,極雷奔照例前來建言,使得南齋不得不使出第一個(gè)方法。

    “稟南齋大人,極雷奔大人求……”稟告者最后一個(gè)字尚未說完,極雷奔就已踏上靈云殿。

    南齋老遠(yuǎn)就察覺到極雷奔的怒氣,壓根兒不需要通報(bào),就趕緊走下階梯迎接!鞍パ!極雷奔大人前來靈云殿,南齋實(shí)在有失遠(yuǎn)迎。不過你來也得巧,正好我這里有份工作要交代你!

    極雷奔不悅地表示,“你在說什么,還會有什么事情需要我辦的呢?你一個(gè)人就處理得很好?”

    南齋怎會聽不出極雷奔又捧又貶的話!昂谜f,極雷奔大人,事情是這樣的,邊境有小魔族造反,亟須你這位‘大’將軍前去鎮(zhèn)壓才行哪!”有無小魔族造反,他是不清楚,不過要把極雷奔遠(yuǎn)調(diào)到邊疆倒是真的;不把這危險(xiǎn)人物調(diào)開,靈云殿將不會有一日安寧。

    “沒有的事吧?你別在哪兒造謠,想把我支開就老實(shí)說!蹦淆S在打什么主意,他一清二楚。

    南齋掩面一笑,原來極雷奔也沒有自己想像中的好對付。也難怪,他畢竟是陪天魔千年以上的將軍,更是參與過神魔之戰(zhàn)的勇將,頭腦還是清楚得很。

    “大人說的是。只不過南齋豈敢謊報(bào),邊疆之禍確有其事,我已事先稟告過天魔,天魔也認(rèn)為大人正是前往鎮(zhèn)壓的不二人選。”南齋又捧又鞠躬地說道,都覺得自己愈來愈有騙人的本事。

    極雷奔瞇著眼,不信任的神色坦然呈現(xiàn),“是嗎?我還是親自去問問天魔的意思好了!

    南齋早料到極雷奔不相信自己,只是他早已算準(zhǔn)他會這有這一步。他裝出不妥的樣子,“這不太好吧?極雷奔大人,你曉得天魔久處日明殿,最不愛有人打擾,我三番兩次前去已惹得天魔大人不快,你再去的話,下場可想而知!闭f完又扮起低姿態(tài),“倘若你仍不信任南齋而想去求證,倒也無妨,反正你不喜歡南齋已是眾所皆知的事,也的確該謹(jǐn)慎從事。”

    南齋幾句話讓極雷奔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天魔的脾氣他不是不了解,用不著再次驗(yàn)證。但南齋的話他能相信嗎?罷了,諒他也不敢欺騙自己;再說,若是他真去求證,不也顯示自己心胸狹窄嗎?

    “好吧!我后天出發(fā)!边@是唯一的結(jié)果。

    眼見計(jì)策成功,南齋揚(yáng)起得意的笑容,雙手作揖,“那南齋就在這里先預(yù)祝極雷奔大人凱旋而歸。”

    南齋輕輕揚(yáng)眉,內(nèi)心暗想:成了,終于解決了最大的麻煩。

    ***

    伴隨日明珠氣息而來的是悠揚(yáng)的琴聲。

    秋無邪醒了,但眼眼仍是合上的。他靜靜聽著悅耳的旋律,憶起明心也是彈琴高手,不過兩者相較仍有差別。明心的琴聲如朝陽般燦爛,讓人無法忽視;暗玉煙的琴聲卻如暗夜下的孤星,顯得寂寞。他的音律聲聲訴情,好似在情人面前的表白,真誠而毫不隱藏真心。要怎么安慰一個(gè)孤獨(dú)的人,他不會,他只會用最真切的方法表達(dá),所以他緊緊地抱住暗玉煙,希望能撫慰他的寂寞。小時(shí)候,每當(dāng)無零難過時(shí),他都是用這個(gè)方法來安慰他。他不擅言詞,只好以行動(dòng)表過他的心意。

    攸地,琴聲停止。暗玉煙的心暖暖地,臉上帶著溫柔的淺笑,眼底漾滿幸福的喜悅。幾千年的孤獨(dú)歲月,他清楚他等的就是這一刻。只有無邪能進(jìn)駐他封閉的內(nèi)心,得到一席之地。也只為了無邪,他才敞開心房。那樣的感覺,他甚至無法解釋個(gè)中緣由,就那么的自然,他愛上了無邪,非他不可。

    “無邪!卑涤駸熎^頭,與秋無邪相靠,一手在他的手臂上磨蹭,“你……可有一點(diǎn)愛我?”

    感覺到他的身體輕輕一顫,暗玉煙緩緩閉上眼,了然于心。說的也是,不過短短幾日,就要他愛上自己!實(shí)為荒唐啊,但若是能得到他一分一毫的情愛,他愿為他做盡任何事。

    怎樣才算是愛呢?秋無邪不懂。他生來就沒有情愛的認(rèn)識,只有博大的慈悲心。天人教他要接受天下眾生,眾生皆平等;他的心也要平等地分給每一個(gè)人,不可有所偏頗。

    “玉煙,你要我像接受眾生那樣的接受你嗎?”這是他僅懂的方式。

    “無邪,我要的不是那樣,我是要做你心中最特別的人!

    “最特別的人?”秋無邪隨口復(fù)述。

    暗玉煙牽著他的手,讓他坐到自己身前,輕輕地挽起他的秀亮青絲!拔乙蔀槲ㄒ荒軤縿(dòng)你的心的人,我要你只想著我、只看著我、只能待在我身邊,永遠(yuǎn)永遠(yuǎn),直至我的生命終了,這才是我說的愛。我要你愛我,用你最真的心來愛我,而非同情!

    他低沉的聲音如海濤般席卷秋無邪的心,多情的話語余音嫻孀,溫柔的動(dòng)作深刻地吸引住他的視線。秋無邪曉得自己已經(jīng)慢慢的淪陷?墒撬惺姑衷撊绾蜗蛱烊朔A明呢?

    “對你,不是同情,但……”他蹙眉,表情帶著躊躇。

    “但也不是愛情,是吧?”暗玉煙輕易地看穿秋無邪的單純心思,一抹淺不可察的失落就這么迅速的閃過他紫色眼眸。

    秋無邪心一緊,急著表白自己的心意:“不是的,我是真的不清楚你所謂的愛情,但若是你肯教我,我會學(xué)得很好的,真的,相信我!

    暗玉煙聽了,卻狂笑起來,“哈哈!無邪,我真的是對你沒轍了,你真是太單純了!

    秋無邪大惑不解地盯著狂笑不已的暗玉煙,卻莫可奈何,他是真的不懂。

    “為什么?”暗玉煙停住笑后又緊接著問,眼神是前所未有的認(rèn)真。

    “什么為什么?”

    暗玉煙握緊秋無邪的手,貼住自己的臉龐來回摩娑,“為什么要我教呢?這種事誰都可以,不是嗎?”他的聲音如深夜中朦朧之月,散發(fā)出淡淡的蠱惑氣息,深深吸引了秋無邪。

    秋無邪的心思太單純,他不消一眼就能清楚他在想什么。正如現(xiàn)在,明知他對自己也有著淺淺和迷惑,他就是仍想聽他親口說出。從某一方面說,他很愛調(diào)侃他,尤其愛看他不知所措的窘態(tài)。

    面對暗玉煙的逼迫,秋無邪開始詞窮:“這……你該曉得,我的意思是……唉!你明知道又何必要我說呢!”

    暗玉煙瞇起眼,深邃的紫眸更為幽暗,笑意更加溫柔,“呵!你不說,我怎會明白?說啊!說了我才明白!

    瞧他樂的,秋無邪這才明白暗玉煙是故意的,便心一橫地說:“你……好,你要我說我就說,那是因?yàn)橥槟悖槟愕攘巳倌。所以……那個(gè)……”說著說著,他開始語焉不祥。

    暗玉煙心疼地?fù)е,“我不逼你,你說同情就是同情,好嗎?”

    秋無邪緊緊抓住他的上衣,“從來就沒有人這么思念我,除了無零,我一直都是一個(gè)人,一直是孤獨(dú)的……”

    天人冷冽令人難以親近,長山太爺是個(gè)長不大的老頑單,有事也找不到他商量;無零叛逆成性,他管也管不住。他的身邊總是沒人作陪,他一直都是孤獨(dú)一個(gè)人。三百年漫長的光陰,仿若眨眼即逝,再回首,他不也是這樣度過了嗎?只是,若往后的歲月能有暗玉煙的陪伴,也許他就不再感到寂寞。

    暗玉煙忘情的抱住他。“從今天起,你有我就不會寂寞的,無邪!

    這一刻里,兩顆孤獨(dú)的星子緩緩靠近了。一個(gè)是神、一個(gè)是魔,兩者看似有著最遠(yuǎn)的距離,實(shí)則早已兩相依偎。

    “我會永遠(yuǎn)伴著你,無邪,你有我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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