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靠得太近,近到她完全能感覺到他吹在自己耳畔的灼熱呼吸,不禁有些心慌意亂!胺砰_我……”
他不僅不放開她,還順勢將她壓倒在床上!半抟阍谶@兒待著,就給朕好好地待著!”
她才不要!
這龍床上也不知有多少女人跟他一起翻滾過,她才不睡這里呢!臟死了!
她掙扎著!拔也幌氪谶@兒,讓我走……”
“如今倒是要朕放你走了?”譏諷的嗓音如刀,刺痛她的心。“當初是誰自作主張來到我身邊的?說了不要你,不許跟著我,偏是對我下了藥,迷得我在床上要了你,不得已娶你為太子妃……”
“別說了!”那是她最羞恥的記憶,她不想聽。
“那時不是跟朕妄言不后悔嗎?而今是后悔了?”
早在封旭壓倒了傅無雙后,在周遭守候的宮人們就知趣地退出了,如今偌大的寢殿只有他們兩個人肢體交纏。
眼看封旭揮手落下了輕紗幔帳,傅無雙一陣心驚,身子微微顫抖,嘴上力持淡定!盎噬先粲行枰嗟氖侨嗽敢夥,麗妃美艷嬌媚,婉嬪清婉可人,你不是……最疼她們兩位嗎?”
麗妃和婉嬪?
封旭壓制著身下嬌軟的女體,低頭望她,她神情愈是倔強,不知怎地,他就愈想刺激她,俯下身來,曖昧地貼著她耳畔低語。
“看來你關在這云清宮里,外頭的消息也不甚靈通了……莫非你還不知曉?如今后宮都傳言朕的新寵是林貴人。”
林貴人?那又是誰?
傅無雙只覺耳朵一股溫熱的男人氣息刻意撩撥著,又是羞澀又是氣惱!澳惴砰_我!”
“偏不放你!既是上了朕的龍榻,休想輕易離開!”
封旭冷笑,就連下半身也壓下來,她能輕易感覺到某個硬燙的物事抵著她肚皮的軟肉。
她自然明白那是什么,原還蒼白著的病顏瞬間染上紅暈!澳銦o恥!”
說著,嬌軀扭了扭,掙扎地想躲開。
她不扭還好,一扭更加激起男人的yu/望,呼息都粗重了幾分!罢f我無恥?那個不顧女兒貞潔對我下藥的人是誰?”
“你……”
話語未落,傅無雙柔軟的菱唇已然被封上。
封住她的自然是男人的唇,強悍地吸吮著,趁她喘不過氣來微微張唇時,舌尖如蛇,靈巧地探進去,含住那丁香小舌。
追逐、調(diào)戲、糾纏,帝王以獨有的霸氣占有著她的唇,宣示領地范圍。
不可否認,她還是喜歡這男人的吻的,即便兩人如今關系緊繃,已近乎不死不休之局,而她一遍一遍地告訴自己,她恨這個男人。
可面對他激情的親吻,她依然覺得漫天落下來的是春天的櫻花雨,溫柔而纏綿。
淚水刺痛她的眸,在他分出一只大手探入她衣襟內(nèi),近乎急切地揉著一團軟嫩的渾圓時,她倏地身子一緊。
貝齒用力一咬……
封旭吃痛,下意識地放開她的唇。
這女人……居然咬傷了他舌頭!
墨眸焚著怒意,熊熊地灼燒著她。“傅無雙,你該死!”
天子之怒,伏屍百萬。
更何況他封旭年輕俊美、風儀卓然,女人向來對他是趨之若鶩,至今還沒有哪個女子敢在床榻上推拒他,他亦無須對誰用強。
也就只有一個她。
她就不怕他盛怒之下,做出什么事來嗎?
但她顯然是不怕的,趁他分神之際,推開他沉重的身子坐起來,重新拉攏中衣,整了整系帶。
“陛下,請容嬪妾告退!闭Z氣清淡,姿態(tài)優(yōu)雅。
他盯著她,俊唇切開一個鋒利的弧度,似笑非笑!昂茫∧阌泄菤!那就給朕一路走回去!”
她真的走了。
穿回自己的外裳,披上黑色貂絨斗篷,兜帽盡量拉低,只身一人走在暮色蒼涼的宮中,耳邊只有自己的跫音。
膝蓋痛著,小腿無力,每走一步對傅無雙而言,都是極大的痛苦,而路途遙遠,這樣的折磨彷佛永無止境。
她強撐著,自從她的家族在當年的奪嫡之爭中選擇站在繼皇后所出的大皇子那一邊,而最后登基為帝的是封旭,她就知道,在這幽幽深宮中,她只能孤單一人走下去了,再也沒有親族的后援。
她是大昭王朝有史以來,第一個丈夫順利坐上皇位的太子妃,卻不得封后。
因為她是罪臣之女。
封旭沒有將她打入冷宮,初始還給了她貴妃位,算是僅次于皇后的品級,已算是相當善待。
他賜她封號為“靜”,她明白他的意思,就是要她在這后宮中靜靜地活著,別出風頭,別再惹事。
可她偏偏……還是惹了事,婉嬪的孩子落胎,所有證據(jù)都指向是她的謀算,她被謫降為嬪,幽禁于云清宮思過,無旨不得擅出。
傅無雙邊走,邊恍恍惚惚地回憶著。
記得在云清宮的大門緊閉前,這后宮最當紅的是婉嬪,剛入宮后不久便簡在帝心,得他稱贊“風姿婉麗,曲意柔順”,幾次侍寢之后連升數(shù)級,不僅得了嬪位,還賜封號“婉”,一時風頭無兩。
至于林貴人,也不知何時又多了這一位,她毫無印象。
不過就算沒有林貴人,也會有趙貴人、張貴人,這后宮年年都進新人,皇帝從來就不缺新歡。
其實能夠禁閉宮門真的挺好,外頭的消息傳不進來,她便無須日日去計較他又召了誰侍寢、命了誰伴駕,日子倒是過得清心得很。
就這樣平淡地過下去吧!
躲在云清宮里,不聞不問,與世無爭地過下去吧!
她累了……
晚風吹來,一個孤單的倩影驀地萎落于地,如枝頭一朵歷經(jīng)風吹雨打的春花,在這深宮的夜色里無聲地凋零。
芳華宮內(nèi),賢妃剛剛用過膳,正傭懶地歪在偏殿軟榻上看書,大宮女良辰忽然來報。
“娘娘,靜嬪在咱們宮外暈倒了。”
賢妃聞言一凜,秀眉微蹙!霸趺椿厥拢快o嬪……不是待在景陽宮嗎?”這兩日,皇上留靜嬪在景陽宮養(yǎng)病的消息猶如野火燎原,傳遍了整座后宮,也不曉得有多少瓷器因此被不忿的主人給砸碎了!
自己好歹領著執(zhí)掌六宮之責,勉強端得住,其他諸如麗妃、婉嬪等人,怕是連撕了靜嬪的心都有……
“似乎是靜嬪娘娘不肯待在皇上那兒,堅持回云清宮!绷汲接^察著主子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說道。
賢妃沒立刻說話,接過另一位大宮女美景奉上的花草茶,閑閑啜飲一口,這才嘲諷地揚嗓!八@是想玩欲拒還迎的把戲呢,以為皇上會吃這一套?”
良辰猶豫片刻,終于還是說道:“皇上一路派人在后頭遠遠地跟著,方才見靜嬪暈倒,已經(jīng)回景陽宮稟報皇上了。”
賢妃重重地將茶盞擱在榻上的梨木桌幾上,那一聲清脆的聲響,表明了她不愉的情緒。
“娘娘,我們是否應該將人帶進來……”
“不用!”
賢妃冷著一張清秀臉龐,她在這宮里的長相并不算頭一份的,也就是憑著自己從在潛邸時就一路跟隨皇上的情分,再加上行事聰慧俐落,才被皇上委以重任,托付六宮。
她可不能因此就托大,失了分寸。
皇上和靜嬪之間那些事,旁人還是莫要插手為好,她若是自以為賢慧做了什么多余的事,怕是反而惹得帝心不悅。
“既然皇上的人跟著,就讓他們自行處置吧!靜嬪是死是活,又與本宮何干?倒是別惹了糟心事,弄得自己一身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