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蘭書寒便易容出了客棧,來到一個他早就決定好的密會地點。
那是京城一家熱鬧的青樓,蘭書寒走了進(jìn)去,熟練地與老鴇打了招呼,接著搖頭晃腦地接著一個花娘走進(jìn)了里間。
進(jìn)到里間,他的神情立刻變了,整個人的氣質(zhì)也為之肅然,那名花娘退去,蘭書寒方去掉臉上的易容,以真實面目看向屋里的兩個人。
而在里頭等著他的,赫然是陸子龍與陸樽。
兩個人已經(jīng)不知道在里頭聊了多久,因為這里是陸子龍掌握的地下勢力所擁有的產(chǎn)業(yè),所以蘭書寒才會選在這個地方會面。
陸樽不是第一次看到蘭書寒,但是隔了這么么再見到,仍是對他那張和自己一摸一樣的臉感到驚嘆。
「他奶奶的,你這混蛋終于出現(xiàn)了,你知不知道這太子之位真不好坐,老子差點就被玩死了!」他不由埋怨道,天曉得他被騙到京城里,每天過得是水深火熱啊。
陸樽在京城做了什么,幾乎在蘭書寒掌握之中,他淡淡地譏諷回去。「但是你現(xiàn)在還活得好好的,而且還得到了美人青睞,有什么不好?」
說到美人,陸樽不由笑開了,那模樣還真有點得猥瑣。「好說好說,那是本宮,啊不,那是本少爺?shù)谋臼,你沒有美人抱也不要太羨慕嫉妒!
此時陸子龍突然插口道:「他和小魚在一起了?」
「哦……爹,你說什么?」陸樽差點沒從椅子上跌下來,「這混球欺負(fù)了小魚?」
陸子龍瞪了他一眼,「我沒有說他欺負(fù)小魚,我只說他和小魚在一起了。你那義妹應(yīng)該也算得上是美人吧?」
陸樽干笑了兩聲,他哪敢拿小魚跟其它女人比,他的頭可不想被鍋賞上一記!副绕鹞业哪俏,小魚也算是勉勉強(qiáng)啦……。
「陸樽說的沒錯,我是欺負(fù)了小魚。」蘭書寒石破天驚地道。
「等等等一下,你又說了什么?你欺負(fù)了小魚?你他奶奶的敢欺負(fù)小魚?」陸樽猛地站起身,袖子都擼了起來。
「說清楚!」陸子龍的聲音也冷了下來。
「宮內(nèi)情況詭譎,內(nèi)憂外患不斷,我不想讓小魚陪我冒險,所以讓廖御廚到帶走,想不到……」蘭書寒并沒有隱瞞,這確實是他犯的錯,也是他必須承擔(dān)的責(zé)任,「她自知以后不會與我有文集,別以昨晚將自己獻(xiàn)給我,一天大早便不告而別,也拒絕了廖御廚想栽培她的好意……」
「那小魚人呢?」陸樽沉著臉打斷他。
「我不知道!固m書寒仍是一臉凝肅,沒有人知道在回答這個問題時,他的心思地抽了一下。
「你他娘的渾球!」陸樽終于忍不住揮拳了。
「陸樽,冷靜點!龟懽育埵故肿柚沽艘,冷冷地看向了蘭書寒,「把話說完!
「這就是我冒著會泄露行蹤的風(fēng)險找來你們的原因,我們必須先解決幽影的事,否則我怕小魚會有危險。」蘭書寒一口氣說出自己的籌劃,而這籌劃,也包含了眼前的這兩個人在內(nèi)。
畢竟他們父子所掌握的都是屬于也蘭書寒的勢力。
他看向了陸子龍,雖然陸子龍現(xiàn)在算是他的屬下,但因力陸小魚的關(guān)系,他對陸子龍的態(tài)度不是頤指氣使,而是一貫的平和。
「有了我先前的幫助,你那里的人手及情報圖應(yīng)該整合得差不多了,我要你出動所有人馬打探幽影那幫人的行蹤,當(dāng)初廖御廚在蓬萊鎮(zhèn)想帶小魚回京一事侵沸沸場揚,如今蓬萊飯館突然停業(yè),幽影知然也會往那個方向去猜,我懷疑他們的主力也來了京域!
「好!篂榱藢氊惻,陸子龍毫不遲疑地應(yīng)下。
蘭書寒又看回一臉不豫的陸樽!钢劣谀悖戦,我知道你掌握了我的人馬,我要你回宮起出所有可用之人,全力尋找小魚的下落!」
聽到他突然要抽出所有人,陸樽神色微變!改阏f真的?我也很想找小魚,但你把所有人力都用在這上頭,你自己的事情怎么辦?現(xiàn)在皇宮里可是草木皆兵,你不留些人在那里坐鎮(zhèn),只怕全盤皆輸,難道你不想要回皇位了?」
「如果小魚有個三長兩短,我一樣全盤皆輸。」簡單的一句話道盡了蘭書寒對陸小魚的感情,「對現(xiàn)在的我而言,沒有什么事比找到小魚更重要!
少了她,他不知道自己去追求那崇高的帝位有什么意義,那只代表著他會在金鷹王國最高的位置上孤獨一世,他這一輩子也接受不了別的女人,自然也不會有子嗣,那么皇位遲早還會是別人的。
陸樽這下真的佩服起他來了!负!你說得出這種話,還算是個男人;貙m把人調(diào)出來的事我去就了,反正假太子我也當(dāng)習(xí)慣了,至于你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什么事?」蘭書寒疑感地問。
陸樽看著他,突然詭譎地笑了起來,「你或許自以為行蹤很隱密,但其實都在蘭書殷的掌握之中,他……想見你一面!
陸樽的這句話很是蹊蹺,明明陸樽還在京城假扮太子,怎么蘭書殷會特別去注意他這個偷偷由蓬萊鎮(zhèn)跑回來的真太子?
由此可見,蘭書殷早就知道在京城的這個太子是假的,而他則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蓄積實力。
而在這種情況下,蘭書殷大可以直接找人滅了他,留下冒牌貨反而更好處置,結(jié)果蘭書殷居然要見他?
蘭書寒眼中精光一閃!负茫視䲟袢者M(jìn)宮!
既然都蘭書殷發(fā)現(xiàn)了,蘭書寒心想也沒有再易容的必要,他光明正大的進(jìn)了宮,到御書房求見蘭書殷。
蘭書殷與他是一母同跑的親兄弟,但皇帝性情古怪,不希望皇子間有太多交流,免得他們朋黨結(jié)源,做出對皇權(quán)不利之事,更別說蘭書寒從小就被立為太子,忙著學(xué)習(xí)各種知識及禮儀,根本沒有太多機(jī)會與兄弟姊妹深交。
因此蘭書寒對蘭書殷唯一的印象就是這個皇弟長得比女人還美麗,對外貌極度重視,也極度自戀,而在兩人長大之后,因為皇位的爭奪讓他對自己帶有敵意。
可以想見,這次見面的結(jié)果只怕不會太好。
進(jìn)宮前,蘭書寒做了許多猜想,很可能他一進(jìn)宮就會被皇宮禁衛(wèi)團(tuán)團(tuán)圍住,從此被軟禁,又或者蘭書殷直接與他攤牌,要他放棄爭奪皇位,讓他日后成為一個閑散宗室或封個親王之類的。
但是他怎么也想不到,身穿明黃色龍袍的蘭書殷一見到他,居然什么貴氣什么皇威都沒有,反而像是看到恩人一樣,眨著他那雙比女人還嫵媚的眼睛,快步走上前,一把抓住他的雙臂——
「皇兄,你終于回來了,我等得你好苦!你沒看到我美麗的容貌為了你憔悴,完美的身材為了你消瘦嗎?」蘭書殷激動地說道。
這話讓蘭書寒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但他還真不敢甩開蘭書殷的手,否則他怕下一瞬蘭書殷會改抱住他的大腿。
「我還沒行禮。」蘭書寒極力要自己鎮(zhèn)定。
「不用行禮不用行禮,你是聯(lián)……啊不,是我的皇兄啊,何必行禮?」蘭書殷一臉無辜。
「你都當(dāng)上皇帝了,眼中還有我這個皇兄?」蘭書寒目中閃著冷光。
「不然給你當(dāng)?」蘭書殷一臉希冀地問道。
蘭書寒猛地望向他,臉色微沉!覆灰噲D試探我。」
蘭書殷更無辜了,晶亮的大眼快流出淚來!肝沂钦J(rèn)真的!皇兄要不當(dāng)皇帝?我明天馬上下詔讓位!」
蘭書寒皺起眉頭,還真有點被這個皇弟弄迷糊了,「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