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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上司怎么辦? page 11 作者:夏晴風(fēng)
    “還請公公、婆婆允許棠騏過到我名下,棠騏合我眼緣,我會好好疼惜他,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到底是余家、是二叔的親生骨肉,犯錯的是他生母,并不是他,他這些年受的苦夠多了!

    余孟仁神情復(fù)雜,欲言又止,余家二老亦是神情復(fù)雜。

    方才她朝春綠使了眼色,這會兒機伶的春綠已將余棠騏帶進正廳,來到她身旁。

    “公公婆婆已經(jīng)許久沒見棠騏了吧?他十二歲了,卻只有八九歲大的個子,看看他身上穿的衣服,補了又補,余家最低賤的仆婦穿得都比他好。”她將余棠祺拉到身邊,翻開他衣袖,露出一條條怵目驚心的青紫棍痕,她揚起聲量又道:“棠騏身上布滿這類大大小小的棍傷,在余家隨便哪個仆婦都可任意責(zé)打他,這孩子犯

    了什么滔天大錯嗎?并沒有,錯的是大人,從來不是孩子!

    正廳里陷入一陣窒人的沉默,許氏紅著眼,走到余棠騏跟前撫了撫他臂上的青紫,余棠騏毫不給情面,甩開許氏,往后退兩步。

    許氏嘆息,低聲問余棠愿,“你愿意跟你大伯母去金陵嗎?”

    “你們肯放我走?”他揚首反問。

    這句話狠狠扎痛余孟仁,他平時在外頭忙,家里的事由正室打理,楊氏行事俐落,府里上上下下的分例月俸,安排十分公正,從未招致怒怨,他想即便對庶子不善,也不至過分到哪兒。余暇在府上時,棠騏吃穿用度稱不上好,可看上去衣著干凈,生活暖飽,可現(xiàn)下看他身上累累傷痕,顯然那都是假象,余孟仁怎能不痛?

    “夫人想帶你去金陵,你若肯隨夫人,自然可以去!庇嗝先收f,這個家他做得了這個主。

    “我愿意跟她走!庇嗵尿U拉了高儀仁的衣袖。

    “我不允許!”楊氏氣焰囂張,領(lǐng)著兩名粗壯的丫鬟,進了正廳。

    過繼這件事余家女眷沒有參與權(quán),是以正廳里除了年長的許氏與高儀仁,并無其他女眷,楊氏興許是聽到風(fēng)聲,才急急忙忙領(lǐng)人闖入正廳。

    楊氏朝身后兩名丫鬟說:“把他帶走,關(guān)進柴房,沒有我允許,誰都不準(zhǔn)放這畜生出來!”說著,她恨毒地瞪著余棠騏。

    高儀仁想也沒想,直接將余棠騏拉到自己身后緊緊護著,接著喚道:“春綠、夏荷攔住她們!”

    春綠夏荷飛快擋前頭,攔住兩個朝她們過來的丫頭。

    “放肆!”楊氏怒極高喊,“你們兩個傷了誰都不要緊,給我抓了那個畜生!”

    春綠夏荷看起來纖弱,卻是習(xí)過武的,拳腳功夫是打不過武林高手,對付兩個空有氣力的丫頭綽綽有余,轉(zhuǎn)眼兩名丫頭已經(jīng)被踹跌到地上,但她們掙扎爬起,又要撲過來。

    余孟仁大吼,“住手!通通住手!”

    春綠夏荷收勢,往后退一步,仍護在高儀仁跟余棠騏前頭,兩名丫頭被喝住,一時不敢有動作,到底這余府的掌家主子大過當(dāng)家主母,他的命令下人哪敢不聽從!

    “帶二奶奶回廂房,回頭我再治你們以下犯上的罪,夫人是你們傷得起的嗎?”余孟仁斥喝。

    “余孟仁!你今天不把這個畜生交給我,我跟你沒完!”

    “反了!”他怒瞪楊氏,對兩個丫鬟說道:“帶二奶奶回房,不準(zhǔn)她出房門一步,誰敢讓二奶奶出門,我打斷誰的手腳!帶回去!”

    兩個丫鬟哪里敢怠慢,快手快腳一人一邊拉了楊氏離開正廳。

    楊氏邊走邊喊,“余孟仁,我跟你沒完!”

    一場鬧劇落了幕,余孟仁轉(zhuǎn)身看高儀仁,方才她緊緊護住余棠騏的模樣,讓他又羞又愧,那是他的孩兒,卻要一個沒血緣的體弱女子保護。

    今天若非高儀仁,他得到何年何月才會知道他的兒子被如此對待?

    “讓夫人看笑話了。”余孟仁頹喪地說。

    “二叔若同意,今日就在眾位親族的面前,將棠騏過繼給我。明日一早,我便帶棠騏回金陵,二弟媳這態(tài)度

    也是情有可原,我們早些走,二弟媳能早些平復(fù)心情。余家畢竟需要一個能操持家事的主母,論操持家事,二弟媳并無半點錯處。”

    “夫人不待過完年再回金陵?”余孟仁驚愕問。

    “我原是打算過完年再回金陵沒錯,不過眼下情況看來,我過繼了棠騏就先回金陵為好,免得橫生枝節(jié)。過幾年,棠騏長大成人有所作為后,我再與棠騏返杭州省親,這樣對大家都好。”

    余孟仁神色復(fù)雜,往爹娘那邊看去,見他們頷首表示同意,過繼余棠騏這事兒就算定下了。

    余孟仁來到余棠騏面前,聲音低啞吐了句,“是爹對不住你,去金陵后,你要好好聽夫人話!

    余棠騏眼眶微紅,不發(fā)一言。

    “今天晚上,我讓棠騏住到我院落,我們明天一早出發(fā)!彼刹幌胗腥顺靡拱胧箟,能領(lǐng)了余棠騏早走早好,“明早不再向大家辭行了!

    說完,她朝公公婆婆行過禮,趁眾人沉默,興許還在盤算之際,她急忙拉著余棠騏往外走。

    出正廳不久,隱約聽見爭執(zhí)聲起,她不管不顧,反正都已經(jīng)不關(guān)她的事,方才沒人反駁,公婆、掌家的余孟仁也同意,其他人的算計反駁,她才不放眼里。

    在往院落的回廊上,余棠騏輕輕拉她手,小聲問:“我當(dāng)真可以跟你去金陵?”

    “當(dāng)然。你爹同意了、祖父、祖母也同意。你可以跟我去金陵!

    余棠騏望著前方,一步步跟著她,好片刻又說:“他們說你叫高儀仁……”

    “是!

    “高儀仁,我絕對不可能喊你娘的。”他十分倔強。

    他的倔強神情,讓她心酸酸的,但想起現(xiàn)代那個高傲自信的關(guān)棠騏,她又笑出來,回他道:“私下你可以喊我一聲姊姊,不過有外人在時,你不想喊我娘,最少也得喊我一聲夫人!

    “喊你姊姊也不可能,你這么瘦弱,看起來根本和我沒差!”

    她好笑地望著他,他明明就八九歲的樣子,居然說他們沒差?差得可多了好嗎!“我比你高很多!

    “過兩年,我骨頭長開之后一定比你高?傊,叫你娘,或叫你姊姊,都不可能,這輩子你別想了!彼策^頭,沉默半晌,聲音低低的道:“高儀仁,你對我的好,我記著,以后絕對不會讓你失望!

    她輕笑,真是個倔強的孩子,多可愛啊!

    第5章(1)

    “儀仁、高儀仁!”

    一陣急促腳步,加上低沉好聽的男音在廂房外響起,不消片刻,房門被人推開,高大英挺的年輕男子飛步進來。

    春綠在后頭喘著喊,“大少爺?shù)鹊龋瑓⒉瓒伎鞗隽。”她捧了壺茶跑進來。

    高儀仁捧著書卷,在日照充足的窗邊下讀,聽見熟悉聲音,僅僅唇角微揚,眉目半分不動,繼續(xù)看著手里的書。

    “高儀仁,我在叫你,沒聽到嗎?”余棠騏一只大掌砠去她正在讀的書,不滿的問。

    她無奈地笑,這個孩子是被她養(yǎng)歪了,沒大沒小。她從袖袋掏出錦帕,站起來,仰著頭,為他擦拭滿頭大汗。這時辰,他肯定才剛練完武。

    盡管他神色不滿,卻乖順低下頭,讓她為他拭汗。

    “聽到了!彼媛稖\笑,“俞師父說你內(nèi)功練得好,我聽你聲音從丹田出來,沉穩(wěn)有力,大老遠(yuǎn)地傳進房里,哪聽不到?”

    “既然聽到,怎不應(yīng)我一聲?”他更加不滿,頭卻動也不動,讓她仔仔細(xì)細(xì)擦個干凈,直到她放下錦帕。那條白錦帕,毫無意外又被他收過去。

    “還拿。窟@幾年你從我這兒拿了多少帕子?可以堆成大山了!彼匾巫永,淡淡瞄一眼他將帕子塞入衣袋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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