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累?”因?yàn)閮扇说男欣疃己茌p便,所以他用一只手就提起了兩人的行李。
“有一點(diǎn)!彼嗔巳嘌劬。
“回到工廠就可以休息,”他空著的另一只手拉住她!白嚧蟾胚有一個小時左右,你可以先睡一會兒。”
“不用,到了再睡就好!
“唐董!”才出機(jī)場大廳,一個高大的男人就走向他們,接過了唐光亞手上的行李。
“這位是司機(jī)姜師傅。”唐光亞替彼此介紹,“這位是夏小姐!”
“夏小姐,你好。”姜師傅有些意外,沒想到這次唐光亞到大陸來會帶一名年輕女子隨行,但畢竟是拿人家薪水的,就算好奇,他也沒有多說,只是打了聲招呼。
“你好。”夏靜安微微一笑。
“唐董,車子停在外頭!
“好!碧乒鈦啝恐吡藥撞,卻突然停下腳步。
“怎么了?”她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他沒有說話,只是將脖子上的羊毛圍巾拿下來,用力圍到她頸上。
“這是做什么?”圍巾上有他的溫度和味道。
“外頭很冷,”他面無表情,“這里可不比臺灣,明天我再派人給你買些衣服。”
“不需要了吧!”她覺得受寵若驚。
不過是一時沖動,才決定跟著他來上海,行程倉促,連機(jī)票錢都是他堅持幫她付的,沒道理再要他買衣服給她。
“我說有需要!睋Q言之就是她閉嘴,一切只能以他的意見為主!
她咕噥了一句,爬上停在路旁的休旅車。
他也跟著上車,關(guān)上車門之后,瞄了她一眼!坝幸庖?”
“沒有。”雖然相處不過幾天,但她已經(jīng)知道沒事最好不要捋虎須,不然倒霉的還是自己。
“我外婆說,上海變了很多!”看著高速公路上川流不息的車潮,她不由得感嘆。
“不單單上海,”唐光亞淡淡的說:“大陸很多地方都改變了許多,有時一個城市的變化,足以讓離開家鄉(xiāng)一年的游子回鄉(xiāng)都感到陌生!”
“他們很厲害,對不對?”
“不可否認(rèn),他們硬體方面的設(shè)備是進(jìn)步得很快!”他看著遠(yuǎn)方明亮的金茂大樓和東方明珠塔,“有打算要去哪里走走嗎?”
夏靜安微微一笑,搖了搖頭。這次來得這么突然,她哪有什么想法?
“不然,等我忙完之后再帶你到處玩玩!”
“你?!”她有些意外。
“不行嗎?”他看著她的表情,實(shí)在覺得她很欠揍,好像他陪在身旁是很見不得人的事似的!
“當(dāng)然行。 笨此樕蝗怀亮讼聛,她實(shí)在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到他了,“我只是以為,你應(yīng)該很忙不是嗎?”
“所以我說了,”他捏了捏她的臉頰,“等我忙完!”
她摸了摸被捏得有點(diǎn)痛的臉頰,心中沒有不悅,反而涌起一股細(xì)細(xì)的甜蜜!她眼睛四顧了片刻,然后將頭靠在他的肩上,就如同在飛機(jī)上時,他允許她的樣子。
他只是淡淡的瞄了她一眼,沒有多說什么,由著她去。
雖然想到了目的地再休息,但他寬厚的肩膀令她忍不住安心的閉上丁眼睛,昏昏欲睡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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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xì)碎的交談聲吵醒了她,還沒來得及睜開眼睛,她整個人就被凌空抱了起來!
她驚呼一聲,連忙環(huán)住唐光亞的頸子。
“放我下來!”她臉一紅,掙扎要下來,“我醒了,可以自己走!”
“給我抱一下會怎么樣?”看她臉紅得好像要休克一般,他就覺得好笑,“不要亂動,到了!”
把她在電梯前放下,唐光亞轉(zhuǎn)身接過自己的行李!拔易约耗蒙先ゾ托辛耍阈量嗔,可以下班了!”
“司機(jī)的,唐董再見、夏小姐再見!”
夏靜安不自在的站著,連抬頭看姜師傅的勇氣都沒有。
“你在干么?”看出了她的不自在,他不以為然的問。
“你為什么抱我下車?”她咕噥著,“你叫我起來就好了嘛!”
“你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他捏了捏她的脖子,“我是看你睡得熟,不想吵醒你才抱你的,不然你以為你很輕?”
她嘟著嘴,沒有回話。明明就是她吃虧,但他卻說得好像占便宜的人是她似的!
“過來!备驋叩慕⒁棠昧髓匙之后,唐光亞親自帶著夏靜安到房間去。
這棟大樓的三、四樓都是臺籍干部的宿舍,平時除了一、二樓辦公的地方之外,三樓以上基本上是不允許臺籍干部以外的員工擅自進(jìn)入。
“我睡這里嗎?”看著設(shè)計典雅的小套房,夏靜安忍不住贊嘆。
這間房間可比她租的那間套房還寬敞、豪華多了,而且因?yàn)樘焯於加腥藢X?zé)打掃,所以很干凈。
“對,”他對她挑了挑眉,“還是你打算去住我房間?”
他的話使她的臉無法克制的紅了起來!拔也挪皇悄莻意思,只是……這個房間很舒適。”
“你喜歡就好!”工廠給臺籍干部預(yù)備的房間格局裝潢都大同小異,而在這里通常都會預(yù)留幾間空房,給臨時到訪的客戶或是其它分公司來出差的員工。“今天也夠累的,早點(diǎn)休息,有事到對面叫我!
夏靜安點(diǎn)頭,目送他轉(zhuǎn)身離去,然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叫住他。
“干么?”他才走到對面將門打開,聽到呼喚,轉(zhuǎn)身詢問。
“你的圍巾!”她取下掛在頸上的圍巾,走到他面前。
“不用還我了,你拿去用吧。”他不是很在意的搖搖頭。她帶來的衣服看來都不太保暖,所以這圍巾比較適合她。
“不行,”她堅持將圍巾交到他的手上,“天氣冷,我頂多待在屋子里頭不出去就好,但你不行,你還要上班。”
他低頭看了她一眼,最后淺淺一笑,沒有異議的接過圍巾。反正她缺什么,明天他會叫人替她買齊。
夏靜安的目光不經(jīng)意的看進(jìn)他的房間,“哇!”她不由得發(fā)出一聲驚嘆。
“怎么了?”他不知道她的驚訝所為何來。
她一把推開他,走進(jìn)房間!澳愠泶箨憣Σ粚Γ俊
“對!”他莫名其妙的跟在她身后進(jìn)入自己的房間,然后將行李放在一旁。
“我可以理解你為什么會喜歡來這里了!”看著房里的原木地板和典雅設(shè)計,她羨慕不已。
他覺得好笑,若要選擇,他情愿少來這里,畢竟三天兩頭坐飛機(jī)飛來飛去實(shí)在不是件很愉快的事,對他而言,轉(zhuǎn)機(jī)、搭機(jī)都是在浪費(fèi)時間。
“這里很棒!”她坐在舒適的沙發(fā)上。
他環(huán)顧四周,這座工廠是十五年前建成,一切設(shè)計都是由他爺爺親自主導(dǎo),當(dāng)時還在求學(xué)的他并沒有參與工程,直到他接手了工廠之后,這間房間也就理所當(dāng)然由他居住。
這間房是比一般臺干的房間還要大上一倍左右,當(dāng)時唐家爺爺考慮到居住的舒適性,特意做了些設(shè)計,只不過這些年來,唐光亞總是來去匆匆,所以也沒有工夫去注意這些小細(xì)節(jié)。
“就算你再喜歡,我也不會跟你交換房間!”他將外套脫下,隨意的披在椅子上。
“小氣鬼!”她的嘴一嘟,站起身,“我也不會不知羞恥的跟你要求!我只是覺得這間還不錯!
“明天早上早點(diǎn)起來!”他親昵的伸手摟住她的肩膀,“你可以在廠區(qū)里頭走一走,我相信,如果這么一間套房就可以令你贊嘆不已的話,你明天一定會更驚奇!”
這里是中國大陸,除了人多之外,就是土地廣闊,臺灣人來建的工廠,一間比一間大、一間比一間氣派,就好像是比賽,輸人不輸陣,從工廠大門進(jìn)到第一棟辦公大樓,就算走個十分鐘也只是還好而已。
更離譜一點(diǎn)的大公司,還可以開車開了半小時,放眼望去車子仍在同一間公司的廠區(qū)里!
“我像土包子對不對?”她看到了他眼底的嘲笑,但她一點(diǎn)都不覺得受到侮辱,他臉上的笑意使五官線條柔和多了。
“不會啊,”他捏了捏她的臉頰,發(fā)現(xiàn)她的臉好軟,捏起來很舒服,“多看就會增廣見聞!
“沒錯!”她與他的人生因?yàn)榫壏萦辛酥丿B,但是他與她的生活等級卻天差地遠(yuǎn),他眼中看似平淡無奇的世界,在她的眼底卻是驚嘆連連,看來她要學(xué)、要看的東西真的還很多。
“對了,我送你一樣?xùn)|西!”
“什么?”她有些意外的看著他打開了公文包。
唐光亞將公文包里的白玉龍紋佩飾取出來,隨手丟給她!敖又!”
她手忙腳亂的伸手接住,當(dāng)玉穩(wěn)穩(wěn)落在她的手上時,她喘了一口大氣。“干么用丟的?”
“因?yàn)槿绻幕蚱茡p,我就有理由可以荼毒你,”他瞄著她說:“這塊玉很值錢,差不多要你做牛做馬一輩子才還得起!”
夏靜安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低頭看著質(zhì)地優(yōu)良的白玉,這塊玉很漂亮,而且顏色——她咦了一聲,與自己手上的白玉對照,發(fā)現(xiàn)顏色竟然一模一樣。
她立刻將手鏈解下來,懸著的玉佩正好對上缺的那一角。
“這……”她一臉的困惑,“怎么會?”
“我也不知道!”唐光亞不是很在意的聳肩,“這塊玉是在我家后花園挖出來的,發(fā)現(xiàn)的時候就缺了一角!
“可是缺的一角為什么會在我這里?”
“我們有緣吧!”他好笑的看著她的反應(yīng),“你不是很信這一套嗎?”
其實(shí)早在發(fā)現(xiàn)這塊玉的時候,他就發(fā)現(xiàn)缺的這一角,就是她手上那條手鏈上的白玉,只不過他什么都沒有說!
對他而言,命定不命定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對這個女人的感覺,如果心里不喜歡的話,就算天王老子來逼他,他也不可能會接受!
“告訴你,我決定要娶擁有缺的那一塊玉的女人!”他以不可一世的態(tài)度告訴她心中的想法。
她的心中一突,驚訝的看著他。
“這表情是什么意思?”他忍不住俯身吻了吻她的紅唇,“不愿意嗎?”
“我——”
“想清楚再回答!”他的眼底有警告,“不然我掐死你!”
她頓時閉上了嘴,被他給狠狠抱在懷里,無法思考,他的表白徹底的令她失去了思考能力,原來,那位大師說的是真的,她到臺北,真的遇到了自己的真命天子。
她回?fù)е,感到他的氣息環(huán)繞著自己,或許他的家世和俊美的外表遠(yuǎn)遠(yuǎn)超過她,但他們是注定的一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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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靜安很快的就替自己找到事情做。
她一大早起床,到唐光亞的房間跟他吃過早餐后,就窩到廚房去,還跟煮飯的劉師傅打好了關(guān)系。
最后還被授權(quán)去幫他采九層塔——這個在臺灣唾手可得的植物,之所以能在這里見到,是因?yàn)閹啄昵澳澄慌_干以進(jìn)口名義,從臺灣費(fèi)盡苦心,運(yùn)來種子栽種。可能是在異鄉(xiāng)待久了,他們最喜歡吃的家常菜,令人意外的竟是九層塔煎蛋。
“夏小姐!”一個在早上曾打過照面的臺籍職員經(jīng)過她的身旁,主動打了聲招
“你好!毕撵o安對他有印象,但是記不清楚名字,所以只好報以微笑,原本以為對方打了招呼就會離開,誰知道他竟然就站定在她不遠(yuǎn)處。
她不解的望著他。
“今天天氣很好!”林洋東說。
她瞇著眼看著柔和的陽光,雖然還是有點(diǎn)冷,但因?yàn)樘柍鰜,空氣就似乎不那么充滿寒意。
“是啊!彼c(diǎn)點(diǎn)頭,繼續(xù)采葉子。
“昨天夏小姐跟著唐董一起來,坐了一天的飛機(jī)很累吧?”
“這好,”夏靜安沒什么心機(jī)的老實(shí)回答,“睡了一覺,所以今天的精神很好!
“夏小姐怎么會跟唐董一起來?”他臉上盡是無害的好奇表情,“唐董來廠里通常都很忙,沒時間陪你!”
“無所謂!彼⑿Φ恼局鄙碜,抬頭看著林洋東,“我會自己找事做!”
“這幾年,會跟唐董來的異性只有蔣特助,你是第二個!”
“是嗎?”她聞著香氣四溢的九層塔,簡單的腦袋根本就不知道人家是試圖從她身上探聽小道消息,只是單純的回答,“可能是因?yàn)樘贫司壊缓,除了蔣特助不得已得跟著他以外,沒人想跟著一起來吧!”
林洋東聽到她的話一愣,還沒想到要怎么回答,她已經(jīng)對他揮了揮手!安缓靡馑,我先拿這些九層塔上去了!”
他勉強(qiáng)的揚(yáng)起笑容,目送著她離開。
蔣郁珍對林洋東一向照顧有加,但與其說是器重他,不如說是把他當(dāng)成一個眼線布在大陸廠區(qū)。
畢竟唐光亞年輕又多金,別說是大陸,就算回到臺灣,無論他走到哪里,多得是女人會自動巴上來。
他一年至少有三分之一的時間要停留在這里,蔣郁珍又無法名正言順的天天眼在他身旁,所以只好極盡所能的安排暗樁替她隨時注意,若一有不對勁之處,她也可以立刻應(yīng)變。
林洋東低頭想了一下,沒有多遲疑,立刻回到辦公室,撥了通電話回臺灣的蔣郁珍。他心中已經(jīng)打好算盤,若是真有一天,蔣郁珍當(dāng)上了董娘,他林洋東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一定少不了他一份好處!
至于夏靜安——單純、天真毫無殺傷力,若真要斗起來,她肯定會輸給貌美、能力佳的蔣郁珍,所以他很快的就決定要站在哪一邊了。